開學兩週的週五傍晚,兩人吃過飯洗好澡後,是與老家約好定期聯絡的時間。
電視上接了視訊用的鏡頭,螢幕分成兩半,一邊是大木博士與小茂的姐姐奈奈美,一邊是小智的母親花子。
小智去準備飲料的緣故,小茂先跟他們報告自己的近況。
顯然對小智的狀況更加擔心的大木博士三兩句就換了話題,他也知道小智開學後拚命跟人對戰的事。
原訂只打一週的計畫因為挑戰者絡繹不絕延長到兩週,今天是使用對戰巨蛋的最後一天。
/結果小智的戰績如何?\
「百戰百勝,一點也不好玩。」
因為剛開學研究室沒有行程,小茂每天放學都會去觀賽。
小智一次也沒輸,每天都打到對戰巨蛋關門。
才沒幾天他們就跟學校旁邊的神奇寶貝中心的人員混熟了,偶爾還會跟其他學生一起在那裡吃晚餐開檢討會。
/真的假的,現在還是只有呱呱泡蛙對吧?\
「不,現在有兩隻,前天剛收服了小箭雀。」
進入視訊範圍的小智將馬克杯放到桌上坐到小茂身旁,拍拍肩膀後在和室玩耍的小箭雀馬上飛過來停上他肩頭。
大木博士發出驚嘆聲,花子則做出了好可愛的評語。
/說起來是有瞄到洛托姆傳來的報告呢。可是你這幾天都要上學吧,怎麼有機會去收服?那附近沒有棲息地吧?\
「早上慢跑的時候在森林遇到的,大概是從曠野地帶飛來的吧。」
/啊,原來如此,那就有可能了,曠野地帶的棲息地劃分變化很大,突然出現野生的族群也不奇怪。\
「這傢伙很調皮,我跟呱呱泡蛙在休息吃樹果的時候硬是把我手上的搶走,結果呱呱泡蛙氣的跟他打起來,費了一番功夫才收服的呢。」
/早上的慢跑…學校呢?\
「差點遲到,這傢伙灰頭土臉的衝回家,我接手治療兩隻神奇寶貝他才乖乖去沖澡。」
小茂想起那個早晨的混亂忍不住嘆氣,小智每天都會跟呱呱泡蛙去晨跑鍛鍊體力,開學後也不改這個習慣。
那天小智在小茂自己艱難地起床後都還沒回家,打電話也不接,直到自己都要吃完早餐才從院子翻牆進來,手上抱著兩隻體力消耗殆盡兩眼發昏的神奇寶貝。
小智本來不肯放手,幾乎是被布莉姆溫用招式逼著才進浴室,還好兩隻神奇寶貝擦過藥包紮就沒事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繞去神奇寶貝中心託管後才去上課。
萬幸那天是沒有安排對戰的日子,放學後他們一起去採買日用品。
/但是小箭雀也沒有很強吧?那樣還能保持連勝嗎?\
「就是意外的這傢伙的兩隻都強的不像初階的神奇寶貝啊,明明從數值來看都沒有特別突出的部分。」
「來跟我對戰的人感覺不太熟練也有關吧。」
「啊,說起來初學者確實佔了7成有吧,被戲稱為勇者。」
剩下的三成大部份是自視甚高以為小智拿呱呱泡蛙就能取勝的笨蛋,結果被打的落花流水。
/勇者?\
「這傢伙姑且是冠軍啊,學校裡多的是沒什麼在對戰但是崇拜他的人,可能稟持著打一次實現夢想也好的心態才敢來挑戰吧。」
「但是大家的資質都很好,跟神奇寶貝們的默契都不錯,可以看得出來有用心在培育,如果想投入對戰應該會比我快進入狀況。」
幾天下來遇到的對手都是戰鬥的指示下的不順利而已,什麼時機要怎麼出招除非天賦異稟否則只能靠經驗累積。
躊躇的瞬間被分出勝負的佔多數。
「對戰後小智老是被包圍,要他提點講評。」
「那個我超不擅長的。」
「你明明指出不少動作或習性的問題,調整後更好出招的神奇寶貝超多。」
小智的論點並非該神奇寶貝該怎麼做才正常,而是以在對戰中觀察到的細微變化去做建議。
有些習慣連神奇寶貝自己都沒意識到,更別說訓練家了,小智能夠一眼看出該神奇寶貝的特質也令人嘖嘖稱奇。
「很多人在體會過真正的戰鬥的快感後都像上癮一樣很亢奮,那些傢伙應該會變強吧。」
/看來今年的錦標賽會更熱鬧啊。\
小智當上冠軍後,實際上參賽年齡層有逐年下降的趨勢,但是他們多止步於普通組,上面排名的還是歷練過的老面孔。
大木博士相當期待今年讓小智就近刺激新人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嗯,大家都很認真的說要在今年的錦標賽上跟我交手。」
「哪那麼簡單,校內那些上面等級的傢伙都還沒露臉呢。」
/很多嗎?\
「就我所知去年有名次的就有4、50人吧,應該更多。不然怎麼會蓋對戰巨蛋。」
雖然巨蛋是好幾年前就有的,只是當時規模還沒那麼大。
那或許是出資幫忙更新設備的校友們想讓後輩們突破年齡的障礙的心意吧。
「說起來那個什麼…對戰社的?我也還沒碰過?」
「應該還在觀望吧,或是跟卡奇他們一樣覺得打贏現在的你也不好玩而在專心調整自己的隊伍吧。社長你應該認識,去年有進高級組,叫亞嵐。」
「喔喔!說起來他是有跟我說過這件事,叫我在學校有問題都可以找他。」
「……很熟?」
/小智跟亞嵐君交手過很多次啊。亞嵐君今年還來過真新鎮住過我們家呢。\
意外的資訊讓小茂忍不住挑眉,熟識的可能性他猜過,但是特地來拜訪的話?
/我已經收到他的小火龍進化成火恐龍的報告囉。\
「真假,嘛亞嵐的話也不意外啦。」
「他的小火龍是從爺爺那邊領的嗎?」
/對啊,說他今年也想調整隊伍。來陪小智準備開學的東西的時候就一起領了。\
「準備開學的東西……怎麼不找我?」
「對你是完完全全保密的嘛。而且你那時候不是在忙研究?」
「……是沒錯。」
當時研究室有作業,害他三月的春假也沒能回真新鎮多久,回去的時候小智也老樣子的不在。
如果當時有挪出時間碰上的話,說不定就能提早知道小智要就學的消息了啊。
「亞嵐的話就不會有我當年進化太快引發的問題了哈哈。」
「啊,真懷念,你那時候吃了很多苦頭呢,不是愛理不理就是用噴射火焰燒你。」
「現在也還是會心情不好就亂燒啊。」
/那是噴火龍對你展現愛的方式,他不會燒別人就很好了。\
訓練家等級追不上快速成長的神奇寶貝的狀況並不少見,大木博士看來小智的噴火龍是太極端了,期待小智能夠配合自己,卻又彆扭的不想認同還在成長中的他,甩開任何小智想要親近的手。
那時候的小智當上訓練家才半年不到,普通的新人訓練家要是碰上這種狀況哪怕是會放棄或變得消極,小智還是不屈不撓的想要跟他一起戰鬥,像對待其他同伴一樣接觸他。
看最多的小茂一點也不意外後來的噴火龍成了小智的其中一張王牌,心意相通甚至戰勝屬性上的劣勢,是小智當時的隊伍裡少有的重量級成員,也是將小智推上冠軍的一員。
他也有聽說後來幾年噴火龍即使不在隊伍裡,只要知道小智深入險境就會趕去支援,救了天真的主人好幾次。
/學校的感覺如何,跟班上的人相處愉快嗎?\
「嗯,大家都很親切,也比較沒有被人盯著看的狀況了。」
「小智在的F班比較特殊,大部分應該都看習慣有名的人了。」
「只是上課的時間好難熬,要一直坐著不動……」
/只有這點你得花時間習慣了。\
對於長時間脫離學校生活的小智來說,這部分或許是最大的難關。
實際上目前小茂唯一聽到小智抱怨的也就只有這件事,讓他坐著不動似乎讓他消耗了比對戰更多的體力。
「F班已經算理論課比較少的了,理事長也是考慮到這點讓你進那邊的吧。」
由於F班多半是像小智一樣已經在各領域展露頭角的學生,為了避免學生們因為工作缺課出現太多落差,理論課程都是集中在上午,下午彈性安排各種實作的選修課程。
「知道我很久沒上學大家都會提醒我一些事,莉莉艾他們也常常跑來我們班看我的狀況,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就是。」
「說起來你不是還特地在阿羅拉練習過嗎?上學。我聽卡奇他們說了。」
阿羅拉的神奇寶貝學校因為人數少,年齡都是混編的,規定也不嚴所以可以輕易把小智放進他們所在的班級。
小智在那邊待了一個月,一邊進行大木博士委託的田野調查一邊跟他們一起上課。
「阿羅拉的神奇寶貝學校不太一樣啊,那邊的理論課更少,而且大家都熟,庫庫伊博士只要看我坐不住就會說要去外面打一場。」
「也太自由。」
「對吧?我是很感謝他們這麼照顧我啦。」
而且八成是因為熟人們這樣的對待方式,其他同學對自己也是捧在手心上慢慢教。
尤其是莎莉娜的朋友們根本把他當小孩子或是什麼稀有的神奇寶貝,常常塞點心給他。
多虧這樣他很順利的融入校園生活,只差眾人對他的認知還需要時間調適。
「這裡的大家也是對我好到不行,我都忘了學校是這麼快樂的地方了,上課要坐著不動很難受就是。」
/既然去了就好好享受吧。\
「嗯、我會努力的!」
/課業方面有問題儘管問小茂吧。\
「包在我身上。」
考慮到兩人隔天還有安排的緣故,長輩們並未將時間拖長,約好兩週後沒意外就同樣時間聯絡。
正當他們道晚安要關掉視訊時,小智突然喊停。
「媽媽,皮卡丘呢?」
/嗯,在你房間喔,我讓吸盤魔魔看一下,沒有在睡覺的話再讓他來跟你說話。\
「好。」
「皮卡丘沒有去研究所嗎?你的神奇寶貝不是都放那邊?」
「嘛,有幾個傢伙比較喜歡窩在我的房間,而且我也不放心媽媽一個人,他們還可以幫忙店裡呢。」
小智的老家是開咖啡廳的,最多只能容納15人上下的小小店面就開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每到下午鎮上的人會在裡頭聚集,偶爾會有觀光客造訪。
只有母親花子一個人打理的店面,小智上小學之後才得以開始幫忙。
他成名後還是會進出店裡,一度成了真新鎮最熱鬧的地方,但是隨著崇拜的人發現小智出現的頻率太不一定,馬上就退熱了。
不過當時被小智的名氣吸引來後被花子抓住胃的人不少,評價帶來的生意還是比小智兒時要忙上幾分。
代替小智幫忙的就是他為母親收服的吸盤魔偶,以及幾隻能幹的神奇寶貝。為了神奇寶貝們的舒適度他們還擴建了店面,座位數老樣子不多,多了神奇寶貝移動的空間。
小茂本來認為小智不會出來就學的原因之一就在他母親的店,他聽說小智就算忙還是會努力找時間回家。
雖然真新鎮不在很難回去的距離,忙碌的學生生活一年能回去幾次都不曉得,更別說小智不定期會被徵召,計畫一定趕不上變化。
/Pikapi!\
「皮卡丘!大家!」
正當小茂想東想西時,花子的鏡頭闖進了黃色的電氣鼠。
一口氣貼到螢幕上的皮卡丘馬上就讓螢幕黑掉看不見那邊的狀況。
/皮卡丘你這樣大家都看不到了。\
/啊啦啦,皮卡丘這樣不行啊。\
還好他馬上被花子給抱開,稍微遠離鏡頭後可以看到還有幾隻神奇寶貝也在那邊。
「太好了,看起來很有精神呢。」
/大家每天都很努力的幫忙喔,有空的時候也會自己在外頭切磋。\
「那太好了。一切都還順利吧?」
/Pikachu!\
「大家也都平安吧?」
皮卡丘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叫了幾聲後用小小的手掌拍了自己的胸脯,小茂猜想是在表示「有我罩怕什麼」。
「那就好,我最近還找不到時間回去,就拜託你們照顧大家囉。」
小智的聲音充滿寂寞,皮卡丘看起來也有些想哭,小茂還是難以相信他會願意將搭檔留在家鄉,他們明明一直都在一起。
說起來小智確實說過是為了預防萬一才把最強的夥伴放在真新鎮,那說法就好像是有不良企圖的人會襲擊那裡。
這種事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純樸的真新鎮除了豐富的自然資源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週邊的區域都是些常見的初階神奇寶貝。
就算有神奇寶貝研究權威的大木博士在,也沒有足以吸引不法人士入侵的要素,小智究竟是在警戒什麼?
「……茂、小茂!」
「呃,怎麼?」
「你在發什麼呆啊,差不多要掛電話了,你還有要跟博士說什麼嗎?」
「哦、沒,沒事……晚安了,爺爺、姐姐,還有花子阿姨。」
/嗯,晚安。\
/好好照顧彼此喔。\
/不能聯絡的時候記得說一聲。\
「晚安!」
小智將視訊切掉後坐回小茂身邊,顧著講話,他的牛奶才喝了幾口。
躊躇一會兒小茂才決定開口。
「小智,真新鎮這幾年有發生什麼狀況嗎?嚴重到讓你必須把皮卡丘他們留在那裡的那種狀況?」
「……嘛,是沒有大規模的騷動啦。只是幾年前開始有盜獵者會在附近出沒。」
知道小茂遲早會問,小智放下已經冷掉的馬克杯。
「盜獵者?為何?那附近都是一堆波波或小拉達,沒有什麼稀有的神奇寶貝吧?」
「確實擁有棲息地的是那些傢伙,不過偶爾會有因為被獵捕而逃到那邊的神奇寶貝。你還記得吧,常磐市往東的白銀山上,就住了很多很強的神奇寶貝。」
常磐市位於真新鎮的北邊,比真新鎮要來的熱鬧,但是遠不及宮鬥的繁華,兩個地方之間夾著常磐森林,是他們兒時的遊樂場所。
「小茂離開真新鎮的那一年,真新鎮附近就出現過幾次狀況,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搞定。」
「呃、你處理的嗎?」
「嗯,偶爾會有大木博士幫忙從常磐市找來的幫手……那時候在真新鎮已經沒有其他可以戰鬥的訓練家了嘛。」
說來難過,小智是最後一名真新鎮出身的訓練家。
本來真新鎮的居民就不多,小智出生時還經歷過一陣人口外移,導致鎮上的新血銳減。
雖然大木博士每年送出的新人用神奇寶貝數量沒有太大變化,幾乎是慕名而來的其他城市的訓練家前來領取。
比小智年長的訓練家們多半都像小茂一樣離開真新鎮在外頭發展,留著的卻沒有戰力根本沒膽出面。
曾為強大訓練家的大木博士雖然想幫忙,歲月不饒人讓他多半被小智拜託聯絡各路人馬。
純樸為賣點的真新鎮也沒有保育家定期巡邏,使得小智當時疲於奔命。
擊敗盜獵者,保護被獵捕的神奇寶貝,安撫發狂的神奇寶貝,小智之所以在當上冠軍後得以迅速習慣救援任務完全是獨力奮戰練來的。
「怎麼沒有告訴我!」
「跟你說你會跑回來吧?我們討論後覺得不必要,我跟大家就能收拾的話其實也還好。喔,小茂的神奇寶貝會主動來幫我,所以小茂也算是有出力的喔。」
「這不一樣啊……」
小茂頭痛的往臉上抹了一把,他一個人在外頭悠哉的過日子時,老家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也不是很頻繁啦,後來神奇寶貝們之間有建立預警機制就沒什麼問題了,我連保育家聯盟都沒有求助。」
「我就在想我久久沒叫的傢伙們怎麼都身經百戰的感覺,就算是陪你練習也不該差那麼多,原來是歷經修羅。」
就算小智說沒什麼,他手上六隻都打不完的話肯定還是有一定的規模吧。
換而言之,小智一個人就可以指揮六隻以上的神奇寶貝?小茂突然可以理解為何小智在對戰時下指示的速度異于常人,習慣混戰的他一打一根本是小兒科。
「難不成你不去學校也是……?」
「差不多,而且我們學校那個時候本來就……」
「啊對喔,我畢業之後就幾乎等同廢校了嘛。」
「嗯,只剩不到10個人的關係,上課方式直接改成從常磐市的學校做遠端連線,也可以選擇一早跟老師一起坐車過去常磐市上課就是了。」
想節省移動時間多幫忙母親的緣故,小智起初選了遠端連線留在真新鎮的教室。但是沒多久就因為選擇的人數少而被迫移動。
小智幾乎都是在移動途中察覺森林的異狀,毫不猶豫前往救援的他馬上被校方認定為問題兒童。
收到小智多次翹課的通知的花子在得知小智的行動後,只責怪他為何不先商量,還假裝自己有去學校。
隨後花子除了與小智好好談過,也詢問大木博士等較為年長的熟人意見,一起討論什麼方法對小智最好。
他們最後決定讓小智離開社會的框架,去做他想要做的事,至於法定需要修得的學業,則利用科技發達的優勢自主學習。
「媽媽也沒讓我在功課上馬虎啦,每個禮拜都有進度呢。只是我可以自己選擇什麼時候唸書。」
「阿姨很清楚你是坐不住的人啊。從以前就是一直線往神奇寶貝衝的人。」
那之後小智就一邊幫忙家裡一邊學習,有空就進入森林巡視兼探險。店休的日子他會走得遠一些,聽到他偶爾會跑去白銀山附近小茂微微瞪大了眼。
直到當上冠軍後小智才開始頻繁離開真新鎮。
「但是也多虧阿姨沒讓你荒廢功課,你才可以順利報考宮鬥吧?」
「我可吃盡苦頭了,還要一邊收拾成堆的媒體工作一邊整理各個區域,好幾次想放棄當個保育家跟神奇寶貝們膩在一起就好呢。」
「嘛,本來你就跟神奇寶貝比跟人還要親啊,去當神奇寶貝說不定還有一點樣子呢,發不出招式罷了。」
想起還有資料沒整理,小茂順手把兩人喝空的馬克杯拿了起身。
兩人在家事分工上並沒有太仔細,多半是想到的人去做,只是一週左右小茂就發現被好好訓練過家事技能的小智很自然的會把所有的事做完,所以意識到就得馬上動手。
「我差不多要回房間了,小智呢?」
「……」
「小智?」
「啊?啊啊,我再坐一下下,等一下就去睡了。」
「不要在沙發上睡著喔。」
「小茂才是,不要資料看一看就睡在桌上啊。」
「這樣就可以了。」
把冰的透涼的牛奶擺到桌上後,小茂有種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進入五月,同居生活轉眼間過了一個多月,他總算可以在小智晨跑回來前自己起床並且準備好早餐。
說是準備也只是把小智出門前弄好的東西擺到桌上就是了。
最近在校內,已經沒多少人對小智喊冠軍了,看他順利淡入校園,老同伴都很高興。
不過一個月過去也就表示,小智短暫的休息跟著結束,據說下週已經排了工作,小智表示週末會不在家。
說著要去出任務的小智看起來精神奕奕,果然對他來說去野地還是比坐在教室愉快。
洗過手拉開餐桌的椅子就坐時,玄關傳來開門以及我回來了的喊聲。
急躁的腳步聲後小智推開與客廳廚房相連的門,明顯在亢奮狀態的他連招呼都沒打筆直朝小茂走來,一把將懷裡的小東西塞到小茂手上。
「幫我顧利歐路,我去沖澡換衣服。」
「呃、喔……欸、利歐路!?」
還沒來得及問這是怎麼回事,小智就像一陣風又衝了出去。
被塞到手上的利歐路也一臉驚恐,不安的直望著小智消失的方向,僵直著身體。
「你……原來如此,蛋孵化了啊。」
小茂小心翼翼的將利歐路放到自己的腿上,他還緊張的不敢坐下,但是也沒有掙扎,這使得小茂能夠好好觀察這隻昨晚應該還是個蛋的小傢伙。
他們是在一週前,從大學部得到利歐路的神奇寶貝蛋的,那顆蛋十分特別,聽說在很多的培育家手中輾轉,明明湊齊了孵化條件卻完全沒有動靜,最後交給宮鬥學園大學部的研究機構進行調查。
最奇特的是,他們並非先聽到傳聞而去找那顆蛋,而是小智在放學回家途中突然著魔般地直往大學部的校舍走。
不顧小茂阻止闖入研究室後,他們在研究室裡找到放在保溫箱裡連著儀器的蛋。
研究室裡的人馬上注意到他們,萬幸在研究生們要教訓亂闖的他們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保溫箱裡滾動的蛋吸引住。
蛋輕易的掙開貼在上頭的線,筆直的朝小智所在的方向滾過去。
隨後他們便從認識小智的研究生口中聽說蛋的來歷,並且表示這是頭一次看到蛋對外界有反應。
研究室的負責人稍晚才出現,聽完學生們的報告後毫不猶豫詢問小智是否願意接手蛋,他們深信小智能夠讓他孵化。
於是他們那天就帶著蛋回家了,一整週小智都帶著蛋行動,連上課時都在校方的允許下用同班的莎莉娜當天幫他縫出來的背袋揹著聽講,除了洗澡跟對戰都不離身。
「嘿,我是小茂,請多指教啊。」
腿上的利歐路看起來比他所見過的還要小隻,對小茂的聲音並沒有任何回應。
但是在小茂要伸手摸他時,突然警戒的回過頭來,叫了兩聲後直接跳到地上,小茂的手還尷尬的僵在半空中。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我是小智的朋友,你還是蛋的時候我有抱過你幾次喔。」
就算這樣示好了利歐路還是發出威嚇的聲音,小茂乾脆的放下手。
他也不是白白當了幾年的訓練家,面對戒心如此重的神奇寶貝,他決定先不強硬的接觸,起身走去廚房。
「嗯……總之我先給你弄點什麼吃吧。」
從腦中翻出利歐路可能會喜歡的食物情報,小茂正要打開冰箱時,突然想起稍早準備早餐時,桌上放了一個突兀的保鮮盒。
心想著小智該不會算準了吧的折回飯桌一看,桌上的保鮮盒裡的確放了許多已經切成丁的橙橙果。
捏了一把放在手心,小茂再度嘗試靠近他。
這回利歐路終於不再威嚇,猶豫一會兒才走過來,大概是餓了,三兩口就把小茂手上的果子全部吃掉,並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小智梳洗好換上制服回到飯廳時,利歐路已經坐在餐桌上跟小茂一起和睦的吃著早餐。
「喔喔——對小茂這麼快就親近了啊。」
「你知道他怕生啊?那還什麼都不介紹的塞給我?」
「我想說有一起照顧過蛋的話應該沒問題啊,回來的路上我也跟他講過了。」
「他剛剛可是嚇到不行欸,顯然根本沒搞懂。」
不過確實利歐路在吃完最剛開始的幾顆樹果後有聞了下小茂的手,大概是在那時候確定眼前的人是熟悉的,才乖乖讓小茂把他抱到餐桌上。
「抱歉抱歉,我想說時間緊迫。」
小智一坐定,利歐路就拖著自己的盤子往小智那頭靠。
如此撒嬌的行動讓小茂忍不住莞爾,就他所知利歐路通常是很獨立的,或許是剛孵化才會如此吧。
「不過你怎麼知道他怕生?他對呱呱泡蛙他們也那樣嗎?」
「對神奇寶貝感覺是不怎麼怕。只是他孵化的時候我身邊剛好有別的訓練家,那時候他緊抓著我的腳不放呢,也不吃那個人手上的櫻子果。」
研究數據上顯示利歐路多半愛吃櫻子果,小茂剛剛也是想拿櫻子果,但是考慮到這隻利歐路才剛出生,小智準備的橙橙果相對溫和較為適合。
「哇,是哪個幸運的傢伙,神奇寶貝的誕生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呢。」
更別說是冠軍所培育的神奇寶貝,竟然能夠一起迎接他的誕生。
「是啊,那個人說他是第一次看到神奇寶貝的蛋呢,看到利歐路孵化他比我還亢奮,繞著他狂拍照。」
「是那個舉動嚇到他了吧。新人訓練家嗎?」
心裡默默咒罵白癡,神奇寶貝剛出生時必須要小心對待,他們還不會控制自己的力量,要是因為驚嚇亂用招式的話,訓練家跟神奇寶貝都可能受傷。
更糟的是引起騷動,驚動整個區域的野生神奇寶貝。
他記得小智這週都不慢跑,而是帶著利歐路的蛋在森林散步,雖然小智的實力不需要擔心,帶著未爆彈難免有意外發生。
「不是欸,好像成為訓練家也幾年了。那個人很厲害喔,不用戰鬥就可以收服神奇寶貝,丟球的技術超好的,我是有聽說過特殊的丟球方式可以增加收服的機率,但是不戰鬥直接丟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
「可惜今天他要抓的時候被我打斷注意力了,球沒丟好直接被大岩蛇打回來,還把大岩蛇惹毛。」
「……」
「只是他的炎兔兒不太習慣戰鬥受了傷,幸好呱呱泡蛙馬上用水波動把他趕跑了,我在幫忙治療炎兔兒的時候利歐路剛好孵化……?」
小茂不自然的沉默讓小智困惑的歪著頭,他還皺著眉,好像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你的描述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帶著炎兔兒不戰鬥純收服的訓練家……「他該不會叫做小豪吧?」
「欸、你怎麼知道?」
「……」
「小茂?」
「嘛確實同在這個區域的話不碰到才奇怪,一整個月都沒遇上也只是那片森林他已經抓的差不多沒什麼在去才錯開的吧。」
「欸,是怎樣啦?」
「你遇到的那個小豪,八成是我的同班同學,兼,原本的室友。」
「為什麼小豪會在這?」
卡奇宛如看到廚餘的表情讓瑪奧毫不猶豫給他一個肘擊。
差點有相同反應的格拉吉歐微微撇過臉。
至於小茂則是毫不保留的冷著眼,瞪著坐在小智旁邊跟他親密的挨在一起看手機的小豪,那明明是他的位子啊。
聽到卡奇的聲音兩人一起轉過來,小豪瞬間露出跟卡奇一樣的表情。
「啊,大家午安,今天居然一起過來啊。」
「嗯,體育課正好一起上就一起過來了,還在想小豪怎麼跑那麼快,原來是跟小智有約嗎。」
「小智跟小豪認識?」
「你們跟小智認識?」
「廢話我們可是一起奮戰了好幾年的死黨。」
「喔是喔。」
火藥味十足的氣氛讓坐在小智對面的莎莉娜有些緊張,她身旁的好友莎娜倒是抱持看好戲的心態左看右看。
「他們兩個今天早上在森林碰巧認識了。」
努力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後,小茂選擇拉開莎娜旁邊的椅子,雖然離小智遠一些,他才不想坐在小豪旁邊。
他哀怨的想著為何偏偏今天小智會選擇角落的位子,平常他會坐在中間當話題的中心。
「森林?」
「小豪在丟球的時候剛好被小智看到,惹毛大岩蛇打不過還被小智救。」
「喂不要亂講。」
「是事實不是嗎?」
「……」
「小茂,講話做什麼那麼惹人厭,你明明知道小豪不擅長對戰,炎兔兒屬性上還剋到。」
小智忍不住插嘴,早上小茂得知他是遇到小豪就一直臭著一張臉,害本來開始親近他的利歐路又怕的抱著小智不放。
追問下小茂也只說了一句個性上合不來,說小豪是他想外宿的主因之一。
他們出現前小智趁機問了小豪狀況,得知小智跟小茂認識的小豪居然出現同樣的反應,
卡奇他們也是假裝跟小茂不要好其實很信任彼此,小智好奇跟小豪是不是也是這樣。
「對不起喔,小豪,這傢伙不會顧人家感受。」
「我知道,習慣了,我們好說歹說也認識四年了。」發現小茂對小智的制止居然不說話,小豪訝異的瞪圓了眼。
當然認識這麼久他知道故意戳破肯定要惹來小茂的冷言冷語,他聰明的把球拋給小智。
「小智跟小茂很熟?」剛才只問了是不是認識他們就聊到神奇寶貝的事情去了,他覺得事情並不單純。
「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直到小茂進宮鬥。」
「喔喔,青梅竹馬那種關係?」
「對。」
「那不就深受其害。」
「哈哈,小豪你真懂。」
「去年幾乎整年都在一起,不想知道都難吧。」
單純的同班的話想避就能避開,但是同寢的話就沒那麼容易。
兩人都血氣方剛,有摩擦不是會默不吭聲的類型,雖然不到天天吵架,頻率還是高到周圍都知道他們處不好。
「這兩個上至神奇寶貝理論下到生活習慣都可以爭,雖然不到很火爆,聽他們互嗆頭都痛了。」
「欸,小豪可以跟小茂吵神奇寶貝理論嗎?那不是很厲害嗎?」
聽到小智對瑪奧無奈的反應做出破天荒的評語,所有人都差點從把午餐噴出來。
「小茂……學長的神奇寶貝理論很強嗎?」雖然常常一起吃午餐,莎娜還沒跟小茂講過多少話,還在拿捏距離感。
「嗯很強!」
「小茂四年來都是全學年首席,這樣說應該比較清楚吧?」
順道一提第二名是小優,小豪是第三名,莉莉艾簡單的補述。
雖然神奇寶貝理論不是主要的學科,三人豐富的知識量常常讓同年的驚愕。
「而且小茂還加入了大學部的研究室,已經開始在做研究了。」
「我、我想要的話也是可以加入的,只是我沒興趣罷了。」
發現小茂的評價越捧越高,小豪不服輸的吱聲。
但是他也不是平白的跟小茂認識四年,小茂的成就不是沒有決心的自己能達到的,講完自己都感到空虛。
「咦?看你收服那麼多,我以為你跟小茂一樣都是朝研究員的路邁進。」
「呃、不……」
小智直截了當的話語讓小豪覺得有些難為情。
他們剛剛挨在一起就是在給小智看他所收服的神奇寶貝清單。
他是收服的多,但是,也就是多而已。
相較其他訓練家,好比說小茂或格拉吉歐,他較為疏於培育。
很多人都說他這樣只是像把神奇寶貝當收藏般在收服,稱不上訓練家。
小智很明顯是屬於會培育的類型,對於漫無目的的自己是不是會跟其他人一樣因此貶低自己?小豪在回答前不禁猶豫是否能吐露真情。
才認識一天,他覺得在小智面前很自在,他不想丟失這個緣分。
「這傢伙沒目標啦,只是想收服就收服而已,所以抓到的都沒什麼好好培育,炎兔兒都拿到兩年了還沒進化就是證據。」
只不過會在這裡噤聲就不是長年跟他交惡的小茂了,毫不猶豫掀他底。
小豪的表情立刻變得很難看。
「喂,沒進化又不代表不培育,你要那樣講那皮卡丘他們怎麼辦。」
「……」
小茂並不是第一次調侃小豪的搭檔不進化的事,但是今天多了一點惡意的講法讓所有人都停下筷子。
知情的都知道他只是醋罈子翻掉才有些情緒化,只是誰都沒料到看起來很和善的小智竟然比誰都快的堵回去。
小智的神奇寶貝多是沒有進化的,每年都有媒體問他為何不讓皮卡丘進化成為更有力的搭檔。
「沒有目標又沒關係,我還不是自由自在的過了好幾年,我看得出來小豪的神奇寶貝們都很快樂喔。之前幫小茂搬家的沙漠蜻蜓就是小豪的吧?」
「呃,你見過?」
「我那天有幫忙卸貨呀。」
小豪這才想起小智剛剛說過,他現在跟小茂住在一塊,他還笑說要小心小茂的紙本資料多到可以淹死人。
結果小智很無奈的表示早就被活埋過了。
「只要神奇寶貝幸福,就足夠證明訓練家有多努力,否則我想小豪也無法收服那麼多吧?神奇寶貝們可是很敏銳的,可以瞬間理解與訓練家的契合度,真的是很糟糕的訓練家的話丟球的技術再怎麼厲害,我想他們不會選擇服從。」
更別說是沒有對戰消耗掉體力的收服方式,小智也曾經試過,但是發現自己做不來。
小茂當然也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做法,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打算置喙。
「我知道……抱歉,我說錯話了。」
「抱歉喔小豪,這傢伙從小就很自大。」
「呃,不……他說的是事實。」
小智的話語如同一股春風讓小豪感到溫暖,表情總算不再緊繃。
「我不擅長對戰,剛成為訓練家時每打必輸……所以,能躲就躲掉了。」
很不可思議的,他說出連青梅竹馬都沒聽過的心聲,不顧在場還有其他人。
或許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的行為給予正向的評價,他回過神時嘴巴已經動個不停。
「我知道炎兔兒還有幾個傢伙很想對戰,不在我手邊的時候,他們可以在寄放的研究所自己打,只有炎兔兒一直被我帶在身上,還幾乎都在球裡,什麼都做不了,當然進化不了……」
「啊啊,剛成為訓練家時的挫折確實很容易造成影響,我看過很多。」肯定不只小豪,連炎兔兒都受到傷害了吧。訓練家與神奇寶貝都停滯的話,沒有動力很正常。「嗯……小豪要不要跟我打一場?」
「……咦?」
所有人都對小智這突如其來的邀約感到驚訝。
小豪才剛說不擅長對戰,這個完全相反的戰鬥狂在說什麼蠢話。
「我剛好需要人跟利歐路進行第一次的對戰,對象是利歐路剛出生就混熟的炎兔兒的話,他應該也比較自在。」
小智的利歐路在快速吃完莎莉娜手製的寶芙蕾後就躲回寶貝球裡休息,整個上午小智在課間頻繁讓他出來的關係,他稍微習慣了人群。
不過學生餐廳的規模差了好幾倍,不想給他太多壓力小智也就隨他了。
「講句貪心的,我希望小豪能夠喜歡上對戰,我覺得小豪有那份資質,加上跟小茂不相上下的知識量的話,肯定能夠變得強大。」
「……怎麼說的好像小智很懂得對戰?」
所有人再度差點把午餐噴出來,幾個人被嗆的猛咳。
「咳咳、你在開玩笑吧、小豪?」
「井底之蛙,老天。」
「你今天是這學期第一天來學校喔?」
「怎、怎樣?」
「嗯——要論懂不懂我也不清楚,我的對戰方式常常被說很奇葩,但是我是享受的。」
只有小智平靜的回答小豪。
這不是謙虛,他們都知道小智是真心這麼認為,確實他長年被評為不按牌理出牌的代表,至今沒人能夠準確預測他的出招方式。
就算有人分析了他的對戰,擬出攻略法,能夠管用的大概只有最初的一次,完全派不上用場的佔多數。
「可是,這會是利歐路的第一次對戰吧?我們再怎麼爛好歹也有兩年的經驗,可能害他心理受創喔?」
小豪的發言引來同儕們一陣噓聲,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回瞪。
他覺得不服,小智看起來一點也不強,早上能趕跑大岩蛇一定是因為屬性優勢,這群人是把這個一年級的當成什麼了。
「不打打看怎麼知道,沒問題,我相信利歐路。」小智拿著利歐路的寶貝球堅定的說著,眼底沒有一絲迷惘。「要是真的那樣的話,我再想辦法就好了。」
結果戰敗的如眾人所料是被一擊擊中要害而昏去的炎兔兒與小豪。
放學後他們透過小優找了個比較少人會用的戰鬥場地,觀眾只有一起吃飯的他們。
小智讓小豪先攻,只指示利歐路一個勁閃躲。
利歐路的速度很快,華麗的躲過所有攻擊後,在小智一聲令下放出真空波,順利打倒因為遲遲逮不到利歐路而呼吸紊亂的炎兔兒。
「小智你……真的很厲害欸。」很神奇的,小智的戰鬥完全沒讓小豪感覺到過往經驗的那種羞愧。他一邊幫炎兔兒上藥感慨的吐露。
雖然輸了,卻有種說不清的爽快感。
站上對戰場地的小智一反在餐廳時的乖巧形象,展現出的是身經百戰的氣魄。
利歐路呈現相同的狀態,完全沒有膽小怕生的樣子,顯然是適合對戰的性格。
「厲害的是利歐路啦,正常,神奇寶貝們在剛出生後的第一次對戰都會因為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而有些難以發揮,這傢伙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樣的動作,所以能自在的運用身體。」
「喔喔,我看過那個文獻。」
「小智的情形我想他不是看了文獻而是他的經驗談。」
來到他們身邊的小茂忍不住插嘴,看到其他人過來利歐路立刻逃回球裡。
「啊,躲起來了。」
「戰鬥時明明是那麼威風凜凜的說。」
「你這真是又拿了一隻個性很奇特的傢伙啊。」
「哈哈哈,我想再過一陣子他就能習慣了。」
「小智孵過很多蛋嗎?」經驗豐富到可以經驗談?
「嗯——也沒有很多啊,我自己孵的這是第三顆而已,不過我很幸運偶爾會碰到別人的蛋孵化的狀況。」
有幾次甚至是對戰時發生的,放在一旁的孵蛋器突然發光,讓他們只能中斷對戰。
小智很開心能夠一起迎接新生命。
「不說我了,小豪感覺如何?」
「我?啊……」
這場對戰最大的目的是改變小豪對於對戰的負面印象。
在開打前小茂其實有小聲建議小智不要使出全力,他顧慮的並非小豪,而是怕小智達不成目的而沮喪。
然而小智並不這麼認為,他相信小豪抗拒的不是挫折。
「說實話,雖然輸了,我覺得很痛快,沒有以往的不愉快感……這是為什麼呢?」
「輸掉會不甘心是很正常的,但是不會有種下次可以更好的感覺嗎?」
「嗯,是有……而且小智的對戰方式看了就很快樂,會想再跟你交手,要不是我修行不足,應該可以再打更久吧。」
他再外行都看得出來今天的小智雖然全心全意迎戰,卻不是他全部的實力,應該能有更上一層的表現。
只是今天他的搭檔是剛出生的利歐路,對戰對手的自己又弱到一擊就垮掉。
他想看看,小智完全發揮的樣子。
「我都不知道,對戰能夠這麼熱血沸騰。我能再跟你打嗎?這次,我會努力跟炎兔兒一起變強。」
「當然啊,一起加油吧!」
「要一起變強是可以,你可別妄想能擊敗小智啊。」
「卡奇、不要破壞氣氛啦。」
卡奇毫無防備的被水蓮賞了今天第二個肘擊,他的話害小豪本來要跟小智交握的右手停在半空中。
被這麼一嗆小豪馬上吊起眼角,狠狠瞪過來。
「那種事不嘗試怎麼知道!是說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捧小智捧成這樣!」居然還跟過來看對戰,根本居心不良。「啊,難不成你們也是小智的手下敗將?」
「……是又怎樣?啊啊,因為小智很強啊,我們一次都沒有贏過呢。」
「……欸?」
小豪只是隨口說想回嗆,沒想到卡奇與格拉吉歐並未表現出不悅,反而有種驕傲感?
他明明記得這兩個人在校內也算是強大的訓練家,畢竟都在錦標賽有名次,聽說去年差一步就能進入高級組。
「小豪,你真的不知道嗎?小智他……是冠軍喔。」看不下去的瑪奧直接揭曉謎底。
「冠軍?什麼的冠軍?」
「神奇寶貝世界錦標賽的冠軍。」
「……那個錦標賽?」
他剛剛才想到卡奇他們有參加的世界級的那個錦標賽?
「嗯。」
「……咦咦咦咦咦咦!!!?」
「這件事全校都知道喔,因為小智在開學第一天就被小優給抓上台打招呼了。」
「整個四月大家都很瘋狂呢,好多人跑去挑戰小智。」
所以才會吐槽我說這學期到底有沒有來學校嗎!?
「啊說起來,小豪開學典禮那天不是遲到嗎?」
「啊難怪。」
「原因好像是在曠野地區抓神奇寶貝抓到忘記時間,那天放學狠狠被老師訓了一頓。。」
「為什麼要記那麼清楚嗄!!」
他不曉得放學後的騷動大概也是這個原因。
而且他本來就不太跟喜歡對戰的同學交流,沒人跟他開啟這個話題過。
「好啦好啦大家冷靜一下,熟對戰的人都有人認不出我了,何況是不喜歡對戰的小豪,雖然在宮鬥這確實是很新奇的狀況,我倒是很高興小豪對我的認知只是單純的朋友。」
「可、可是打倒丹帝先生的冠軍不是帶皮卡丘的訓練家嗎?絕對不進寶貝球很有名的……」
「啊,皮卡丘被我留在真新鎮了,那樣他比較自由。」
「是說你知道換代的事啊。」
「當然知道。」
只是他沒有直接看比賽,而是賽後看到新聞媒體對此大肆報導。
可能當時還有多看一些資訊吧,因為不感興趣只對神奇寶貝的特徵留下印象。
好像就是因為聽說打倒丹帝的是比自己小的孩子,後幾年就更加沒興趣了。
「唔哇……完全看不出來小智是那種大人物?呃慢著,這麼說起來我好像常常在電視上……欸欸欸?」
小豪這才記起,早上第一次見到小智時,覺得他的臉並不陌生。
肯定是在他代言的廣告或是新聞上瞄過數次,只是沒把那張臉跟冠軍一詞做連結。
「哈哈哈,常常有人這麼說呢。」
「小智的氣魄只有在對戰的時候會展現出來啦,如果有戴帽子會更明顯。」
「啊,難怪之前常有人質疑是不是本尊,確實現在既沒有戴帽子肩膀上也沒有坐皮卡丘,那幾乎是前幾年小智的註冊商標啦。」
「不過強歸強小智也沒有令人敬畏到不敢挑戰的感覺,所以即使他常勝,還是很多人找他打。」
「確實,今天雖然慘敗了,卻覺得爽快——跟與小茂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咦?小豪跟小茂打過?」
「對啊,他是我人生第一個對戰對手,結果炎兔兒被水箭龜打得落花流水。」
「嘖。」
小智筆直的望向兒時玩伴,他馬上別過臉。
炎兔兒被水箭龜打爆這可以算是天經地義,更別提小茂的經驗豐富。
問題不在這裡。
「小茂是不是打完之後講一堆建議可是是用很嘲諷的態度?」
「……你真的很清楚欸,不愧是最大的受害者。」
小智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尤其小茂不肯看他這點讓他確定自己的猜測。
「小——茂——」
「你的話被那樣說也沒關係。」
「那是因為我習慣了!!」
自己對小茂本來就有自卑感,所以被調侃即使難過也能把它轉為自己的利器。
而且兩人接觸神奇寶貝戰鬥的時期相同,在真正開始分勝負就常常交手,多少有些容忍度。
小豪就不一樣了,不僅不熟還有懸殊的經驗差距,單純的輸掉還好,受打擊後還被嘲弄誰會舒服。
「他也有跟卡奇他們打。」
「欸」
「喂」
眼看小智難得的激動起來要說教,小茂毫不猶豫的幼稚的出賣損友們。
不過小智並沒有把矛頭轉向他們。
同樣交往的時間長,他知道這兩個人大概是打爆小豪就沒了,而且肯定有被其他同鄉削一頓。
至於自尊心高人一等又優秀過頭的小茂,除了長輩沒人能管。
說起來這傢伙小時候被人捧上天的關係,有時候連年長一點的都敢嗆,只要被他認定比他弱的話。
「我知道小茂其實是很溫柔而且過度認真才會那樣,可是你以前那樣講話方式真的很傷人!仗著自己的優勢欺負人是不好的啊。」小智忍不住衝過去用雙手搭住小茂的肩,逼他看自己。「欺負人、讓人受傷、都是不好的……」
說到最後小智的聲音越來越小,泫然欲泣的樣子讓小茂總算鬆口向小豪道歉。
示好的摸摸小智的頭,小智咚的把額頭偎向他的胸口。
「好啦好啦,小茂現在說話也有在注意了,除了小豪之外都算相處不錯了,小智你冷靜一點。」
不是第一次看他們吵一吵突然貼在一起,眾人選擇不要觸及這件事,只幫忙緩頰。
只有小豪有些衝擊的在他們之間看很久,發現莎莉娜對他搖搖頭才沒有出口。
「跟小豪應該是個性上本來就合不來才搞到烏煙瘴氣啦,小豪不也反擊的很兇嗎。」
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在小豪的第一次對戰前就因為他們對神奇寶貝的認知有過幾次摩擦,對戰可以說是其中一個過程罷了。
就算小豪以訓練師的經歷吵不過,兩人在頭腦方面還是可以相抗衡的。
要不是命運捉弄人把他們排成同一個房間,或許還沒有這麼糟糕就是了。
「嗯,我其實也沒有那麼在意了……」
看小智氣噗噗小豪反而覺得以前自己有點過度反應。
如果自己撇除跟小茂的恩怨的話,說不定當時就不會打擊那麼大,進而影響炎兔兒了。
「可是……」
「要不,小智你幫我特訓,讓我可以強的打倒他好了。」
「咦?」
「喔?」
「啊,這是個好主意!」
小智興奮的點點頭,推開小茂奔向小豪握住他的手。
「啊,不過會很辛苦喔,因為小茂真的很強,我一次都沒有贏過他呢。」
=雜談=
難產到極致的第五章真的寫好久,雖然後半段讓小豪出來就順很多,還爆字數(汗
因為構思這整個作品的初期正逢旅程在播,看小茂把小豪嗆到抓狂在那邊妻奴真的很快樂,所以小豪的定位就(ry
小豪跟卡奇的交惡則是從阿羅拉碰面那邊去想的,反正小豪狂抓卻沒有仔細培育跟跟流行玩Pokémon Go卻對他們一點也不了解的人一樣的行為我想是會踩很多人的雷,小豪算是PM少數比較灰暗的角色,他的戲份可能會有點多
至於茂智兩個吵一吵突然黏在一起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是他們自己黏過去的(攤手
利歐路的私設會多一點,本來沒打算放在這時候的隊伍,算是因為跟小豪比較有關自然而然就放進去了
しのぶ20230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