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3日 星期一

【PM/茂智】ユメノアリカ(01)

※OOC嚴重特別是小茂會突然智商0可接受再看ㄅ


『爺爺,有件事想要跟您商量。今年我可不可以在外頭租房子?』
『怎麼這麼突然?宿舍還能來得及取消嗎?』
『沒問題我確認過了,期限到下週,新的住宿生下週末才會開始入住。房子的話我有先詢問過研究室的同伴看過幾個地方了……』
『想住外面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為了玩樂爺爺我可不能允許啊。』
『爺爺您當我什麼,當然是為了做研究方便啊。宿舍有門禁,又必須跟別人共用一個空間,收納相當有限……』
『你的研究資料爆出來了是吧。』
『呃、嗯。』
『哈哈哈,我懂,我也是那樣子所以學生時代早早就搬出宿舍了。最近才跟你姐姐討論到你什麼時候會提出要求呢。』
『那麼…』
『沒問題呀,如果是為了學業的話。』
『謝謝爺爺,那我今天馬上去確認房況…』
『啊慢著,雖然離高中部的校舍稍微遠一點,其實我在你學校附近有房子。』
『……咦!?』
『是我以前用過的房間,離高中部校舍走路大概3、40分鐘吧……』
『那很近啊,怎麼不早說……』
『總之我聯絡一下再跟你說詳情,晚上給你電話。』


小茂回想著昨天與大木博士的對話,邊確認飛在一旁的洛托姆手機上頭的地圖。
後來的電話是忍不住埋怨了祖父一番,要是早點知道祖父在校區擁有房子他可以更早個一兩年脫離綁手綁腳的宿舍生活,結果被在一旁聽著的姐姐給唸了一頓。

『小茂的生活技能是零吧?讓你一個人住外面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收到要去幫你收屍的聯絡,死因是餓死。』
『沒、沒有到零那麼誇張,好歹我也自己在外面住了四年。』
『但是你還是不會煮飯不是嗎?也難怪啦,在家有我或是爺爺的助手們照顧,宿舍附有學生餐廳,還有室友照應。你會的家事只有把衣服丟進洗衣機之類的吧。』
『……』
『不過爺爺我理解你現在的窘迫,而且明年你也要成年、該開始學著獨立了,時機正好。』
『……嗯。』
『聽著小茂,獨立生活沒有那麼容易,生活上的問題也會造成壓力。所以你要學著跟對方一起解決,這樣才能真正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學者。』
『我明白……慢著,對方?』
『啊啊,對,我忘了說,我那個房子是三房兩廳的小公寓,我朋友的兒子剛住進去而已。你可要好好跟人家相處啊。』
『……』
『我已經問過了,他這幾天有事出門,明天早上10點前就會回到家,你10點半去找他吧。』
『慢著爺爺,你怎麼不先說要跟別人一起住!』
『怎麼,你其他選項也是跟研究室的同伴一起住不是嗎?』
『那些人都很熟所以沒關係……我以為』
『嘿老弟,有得免費住還想挑剔嗎?』
『……』
『好啦,你先別急著否定,否則一定會後悔的。』
『……為何?』
『我們已經跟對方說好明天早上10點半會過去一趟,見對方一面你就會懂我為什麼這麼有把握。』

奈奈美與大木博士別有用意的笑容讓他想了一整晚,顯然在盤算什麼。
但是可以不用給家裡添麻煩的話,這無疑是最好的選項,所以除非對方一看就是水火不容的人,他也願意屈就。

/所以你在路上了嗎?\
「當然,我想也沒有比爺爺的房子更好的物件了。其他人的房子都還不是走路可以到的距離。」
/誰叫我們學校周邊的房價那麼貴,窮學生只能住遠一點然後通勤啊。\
「爺爺也真是的,把孫子放一邊讓別人住是哪招。」
/哈哈,我也跟奈奈美姐姐持相同意見就是了。讓你太早放飛自我應該壞處多於好處,生活方面的部分。\
「當我什麼……」

電話那頭的女孩毫不留情的大笑三聲,後頭還傳出對啊對啊的附和聲。
臭女人,居然在研究室裡講。

/不過對方是大木博士跟奈奈美姐姐掛保證的好孩子吧?你何必那麼擔心。應該說,沒有人能比小豪還要跟你水火不容吧?\
「不要插我旗。」
/他是什麼樣的人?\
「妳問到重點了。我姐傳了個怎麼看都會覺得可疑的簡介。『總之名字先叫RED吧』。」
/總之?\
「第一句就這個感覺很怪對吧?明顯故意暗示這不是本名啊。『他是小你一點的黑髮男孩,擔任爺爺的助手,喜歡神奇寶貝戰鬥。』比我小卻能夠勝任爺爺的助手?我這幾年可沒見過或聽過那樣的人啊。」
/……慢著,撇開名字的疑慮,這個怎麼聽起來像小智?\
「我也懷疑過啊。看到描述我第一個就想到他。」

比起黑髮,那雙映著太陽光時會閃閃發亮的赤色雙瞳更能當作他的特徵。
腦中鮮明的浮現兒時玩伴的臉孔,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絡,透過螢幕他知道對方幾乎沒有變化。
還是那樣傻乎乎,天真又可愛。


「但是那傢伙不可能離開真新鎮……」
/是嗎?這幾年他不是不在的頻率高到你都見不到嗎?\
「是沒錯。」小茂的語氣充滿怨念,「但是如果是他的話,姐姐他們直說不就好了?」
/所以他們的語氣才讓你覺得有蹊蹺不是嗎?他們知道你的心意,想給你的驚喜,只是某某人還不知福的不想跟別人一起住。要是你直接拒絕應該很有趣。\
「……又還沒確定真的是小智。」
/不要以為我看不到你現在是用跑的。\
「……」

『向右轉,目的地即在您的右手邊……』

正當小茂氣喘吁吁想反駁什麼時,洛托姆手機傳來的指示讓小茂一個勁加快腳步。
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喊著「冷靜點」,他內心當然清楚分寸。

只是繞過轉角映入眼簾的身影無情的粉碎了他的理智。
小智正好從沙漠蜻蜓身上翻下來,動作如妖精般輕巧。

「小智!!」從心底湧出的悸動讓小茂完全無法煞車,衝動的抱緊還沒發現自己的他。
「欸?什、什麼??」
「啊啊,好久不見……竟然完全沒變呢,老天,怎麼會這樣……」

情不自禁的將小智鎖在懷裡,顧不得小智有些驚恐掙扎的反應,小茂一個勁的想確認是不是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嗯,不論是精神飽滿的聲音,還是如曬過太陽的被褥的清香,或是比常人略高的體溫,都跟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唯一的差別大概是手感,可以明顯摸到滑順緊實的肌肉線條。

「等、慢著、你誰?」突然抱著吸還遭到上下其手,小智亂成一團,因為被按在對方懷裡他甚至看不到臉,只覺得聲音有點熟悉。
「嗯?認不出來嗎?也是,畢竟我們好幾年沒見了。」

再用力抱緊一次後,小茂才心滿意足的放鬆手,讓小智得以喘口氣。

「喔呀?你是縮水了嗎?忙壞了都沒長高?」
「沒禮貌、我每年都有長高……小茂!!?」終於看清楚小茂的臉,小智驚呼。
「唷,好久不見,サートシくん。」
「為什麼」

小智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沙漠蜻蜓張口咬住小茂的動作硬生生打斷。

「好痛!!」
「沙漠蜻蜓!!?你在做什麼趕快放開小茂!」
「總之你可以先放開小智嗎?否則我的沙漠蜻蜓可能會用破壞死光把你轟到天邊。」
「奇巴納先生!!?」

小智慌得想把小茂的頭從沙漠蜻蜓嘴裡解救時,作為訓練家的奇巴納冷著聲音的開口。
他從一開始就在小智的身邊,跟小智一樣一時跟不上狀況,直到夥伴採取行動才回過神。
沙漠蜻蜓幾乎是他跟小智一起培育的,難怪夥伴的行動富有攻擊性。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你先放開小智我再考慮要不要阻止沙漠蜻蜓。」
「奇巴納先生你聽到我叫他的名字了吧!是說小茂的頭現在整個被沙漠蜻蜓咬住他也聽不到你說的!」
「小茂是誰啊?我不認識呢。」
「??」不懂奇巴納為何要裝傻,小智急得快要哭出來,「沙漠蜻蜓,快放開!他是我的朋友啦不是什麼可疑人物!」

還好沙漠蜻蜓不像他主人一樣壞心,在小智的淚眼攻勢下總算心不甘情不願的鬆口。

「啊啊,還好沒有流血,小茂、還好嗎?」
「嗚嗚……」

用呻吟當作回答的小茂又把頭埋到小智的肩窩,小智心疼的拍著他的背。

「喂,少在那邊裝可憐,我的沙漠蜻蜓連咬碎都沒有使出來,才不會那麼痛。」
「就算不是咬碎牙齒碰到還是會痛呀,小茂,讓我看看好嗎?」
「沒事,我做研究也沒少中招過,雖然不及你被皮卡丘電的頻率。」雖然想再抱久一點,他很清楚沙漠蜻蜓的殺意是真的,勉為其難的放鬆手,但還是搭在小智的腰上。
「欸為什麼講兩句就要損我一次啦。」

氣嘟嘟回話的小智渾然不知自己和小茂的姿勢有多麼親暱,他也沒發現小茂始終沒有鬆開環著他的手。
後頭的奇巴納嘆了一口氣。

「所以,你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來?大木博士的愛孫同學?」
「……」奇巴納的稱呼讓小智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奇巴納裝沒事的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會安分一點。「對啊,小茂怎麼會在這裡?雖說這裡離學校不遠啦…」
「……」雖然想問為何龍系風暴之稱的這個男人能跟小智心意相通,小茂選擇先辦正事。「你沒從爺爺…大木博士或是我姐那邊聽說什麼嗎?」
「博士和奈奈美姐姐?是沒聽說什麼關於小茂的近況啊……」小智歪著頭回想。
「果然嗎。」難怪小智這麼驚訝。「那他們有沒有提到有人要搬來跟你住的事?你現在是借住在博士的房子對吧?」
「咦?博士他們跟你說了嗎?啊難不成小茂也想住這邊?這樣就傷腦筋了…」
「慢著慢著,不是。」

小茂用食指輕輕點著小智的嘴,讓他在胡思亂想前把注意力拉回來。

「關於那個要搬進來的人,他們有跟你說名字跟特徵吧?」
「呃……我看一下訊息,洛托姆!」

一隻圖鑑型態的洛托姆應聲從小智的背包口袋飛出來,畫面已經刷出簡訊的內容。
小茂狐疑的挑起眉毛。

「『名字叫做GREEN,大你一點,很受女孩子歡迎,是神奇寶貝研究員的雛鳥。』……奈奈美姐姐的訊息是這樣寫的。」
「撇掉名字…跟受女孩子歡迎,你沒想到可能是我嗎?」姐姐寫什麼多餘的情報啊。
「咦?確實不看名字的話是有聯想到啦……欸、所以是小茂嗎?!」
「我收到的室友情報也是除了名字外都符合你的條件,我想是姐姐他們故意的吧,再說RED跟GREEN不也是我們以前戰鬥的時候用的顏色嗎?」

兒時進行的神奇寶貝戰鬥,在變得有模有樣時他們常常模仿大賽在場邊放計分板,雖然每次都是猜拳決定,兩人卻都是用到相同的顏色。
這情形讓奈奈美某個時期直接用顏色當小名叫他們。

「啊。」
「難不成你忘了?真難過。」
「欸不是啦,只是沒有想到這個……」
「小智,有一則來自奈奈美小姐的新訊息喔。」

正當小智尷尬的想說些什麼時,圖鑑洛托姆打斷他們。
破梗的訊息來的適時,奈奈美還補了一句弟弟的生活能力零要麻煩小智調教了。

「還真的是小茂…可是為什麼?你不是」
「小智,我差不多要走了。」在小智開啟新話題前,奇巴納拍拍他的頭。
「咦?不進來喝杯茶嗎?」
「不了,我本來只是要“安全“送你回家而已。你把大木博士的愛孫領進門吧,繼續打擾鄰居也不好啊。」

不著痕跡的誘導小智離開小茂的懷抱,奇巴納親暱的把小智略大的連帽戴到他頭上,在他耳邊低喃幾句。

(「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會跟大家說一聲這裡已經成了你們的愛巢不能再隨意過來玩了。」)

「笨、笨蛋,不要亂說。」小智瞬間紅了臉,有些羞赧的推開奇巴納,把連帽拉得更低。
「好啦快去開門,再跟你聯絡。」
「哼!」小智轉頭抱住沙漠蜻蜓,「謝謝你送我回家喔,沙漠蜻蜓,下次見。」

沙漠蜻蜓撒嬌的舔了小智兩口才走向主人,小智對奇巴納扮了個鬼臉就往公寓大門鑽。
對於兩人熟稔的互動不是滋味的小茂表情不是很好的向奇巴納點點頭,小智沒有特別牽線那他也不打算多做停留。
只是當他經過奇巴納面前要追上小智時,奇巴納突然向他逼近。

「喂,不准讓小智難過嗄。敢惹哭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敢問你是憑什麼資格這麼說?」
「哼,自己用那優秀的腦袋想想如何?」

奇巴納頭也不回的跳上沙漠蜻蜓,在公寓傳來小智的呼喊時升空,馬上就不見人影了。

「小茂——你在做什麼?」
「來了。」

懷著不悅,小茂循著小智的聲音往建築物裡走,鑽過大門後他馬上在轉角發現等在走廊盡頭的小智,看來房間就在一樓。
看到小茂後小智才把位在最內側的門打開,向他招手。

小茂接近後,小智看著他皺起眉。

「……奇巴納先生跟你說了什麼嗎?」
「嗯?沒什麼,怎麼這麼問?」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別擔心,沒什麼,比起那個,我想趕快進去。」
「他如果欺負你要跟我說喔,他有時候講話很壞。」雖然擔心,小智還是側過身讓小茂一起進入玄關,再把門關上。
「……你跟他好像很要好?」他可沒有漏看,小智跟奇巴納的外套是一模一樣的。
「嗯?嗯,他很照顧我,是我的恩人。」
「恩人?」
「嗯,如果沒有認識奇巴納先生,應該就沒有現在的我。」

脫了鞋,小智猶豫得從鞋櫃拿出一雙伊布造型的拖鞋,拆了包裝擺在小茂面前,自己則套上放在一旁的皮卡丘造型的室內拖。
雖然有點抵觸那麼孩子氣的拖鞋,意識到那似乎跟小智的是一對,小茂還是乖乖穿上與勾著嘴角的小智往裡面走。

「怎麼說?」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進入走廊,小智先停留在第一個門,快速的把門打開隨意將背著的旅行袋跟背包丟進去,再領著他往更裡面走。

「這邊是客廳跟飯廳還有廚房,那邊出去有一個小院子,你坐著我去拿飲料。」
「喔喔,還挺寬敞的呢,應該說,感覺很新?」怎麼看都不像是從爺爺學生時期就有的房子,超過40年屋齡的房子怎麼會如此明亮寬敞。
「畢竟兩年前才剛翻修而已,還跟隔壁間合併了,兩個一房一廳附衛浴的房間加起來當然寬。」
「兩房合併?」

接踵而來的情報讓小茂一頭霧水,在沙發坐下後小智拿了兩瓶果汁過來。

「嗯,因為奶奶的房間空著,大木博士就順勢買下來打通了。」
「奶奶??」呃誰家的?
「沒聽說過嗎?博士在讀研究所時小茂的奶奶住在隔壁,奶奶看不下去博士老是顧著研究不吃飯常常帶飯給他,然後就在一起了。」
「我才要問你怎麼這麼清楚?」

祖母在小茂懂事前就跟因為意外跟父母一同離開人世,將他們姐弟養育成人的大木博士不曾主動提到祖母的事,不是因為悲傷,只是少了機會。
更別提小茂長大後,祖孫的話題永遠是神奇寶貝的議論。

「大木博士在店裡跟媽媽聊天的時候聽到的。」
「原來如此。」

描述過往的大木博士少見的露出靦腆的笑容。
夫妻相遇的地方充滿他們年輕時的回憶,開始交往後,博士的房間完全成了研究工作用的地方,妻子的房間則用來生活起居。
小茂的父親也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直到大木博士在真新鎮的研究所落成他們才全家搬回真新鎮。
離開時,大木博士僅將妻子的房間退租,買下自己的房間,當作一個在市區附近的據點。

「聽說小茂的爸爸在唸大學的時候也住過這邊喔。」
「要好好升學就勢必得離開真新鎮啊……話說回來,」都忘了最重要的事,「你怎麼會住在這?很久了嗎?我以為你不會離開真新鎮。」
「上禮拜才正式搬進來啦,在那之前偶爾會借住而已。真新鎮……我這幾年在的時間反而比較少呀。」
「也是,少到我回去都找不到人。」
「哈哈。」苦笑,「我本來不是很想搬來,是媽媽推了我一把,她不希望我為了家裡而把路變窄。」
「確實在真新鎮的話,最好的資源只有大自然跟爺爺的研究所。」
「小茂才是,怎麼會突然要搬?你一直都是住宿舍的吧?」
「簡而言之就是諸多方面來說住宿舍變得很綁手綁腳了。」
「具體來說?」
「嗯——雖然離校舍近走路只要五分鐘,有門禁收納也有限,還要顧慮室友,其實我很早就想搬出來了。」
「原來如此。」
「爺爺有夠壞心,要是早點跟我說這間房子的存在就好了。」
「是怕小茂危險吧。你還沒有成年不好讓你一個人住。」
「他就讓你一個人住了。」小茂講得有些彆扭。
「我不是一個人啊,我有神奇寶貝們陪我。而且媽媽為了讓我能夠照顧好自己,可是對我的家事技能做了斯巴達式的特訓呢。」

小茂差點要忍不住抱緊挺著胸得意洋洋的小智。
慘了,太久沒見的禁斷症狀讓他覺得青梅竹馬任何的舉手投足都宇宙可愛。

「說到神奇寶貝,皮卡丘呢?」
「我讓他跟大家一起在真新鎮看家了。畢竟搬來這就不是可以隨時回去的狀態,要是發生問題他們多半可以處理。」
「問題?真新鎮那麼和平有什麼好擔心的嗎?」
「……說來話長,改天再跟你講。」

又是苦笑,小智仰頭飲盡剩下的果汁。
小茂深刻感受到自己長時間與他分開造成的鴻溝,記憶中的小智不會這樣笑,也沒有什麼秘密,而且很愛撒嬌。
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獨立?

「啊、不要誤會喔,不是不想跟你說,小茂今天得先準備搬家吧?」
「啊啊,確實是。」

看來自己不小心露出可怕的臉,小智慌張解釋的模樣讓小茂不禁莞爾。

「認真解釋起來會沒完沒了喔,我又不太會組織這種東西。」
「我理解,放心,我沒生氣,確實搬家的事得優先處理,順利的話我想今天就搬過來。」

溫柔的摸摸小智的頭,以前幾乎相同的視線現在差了至少半個頭。
他得小心不要一被小智用由下往上看的角度撒嬌就獸性大發。

「你的東西打包了嗎?」
「還沒,不過也沒有多到需要超過一天整理……大概。」資料之類的整理起來常常沒完沒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可以跟小智同居的話,他就算熬夜也要趕在今天搞定。

「那我趕快帶你看一下環境,讓你去準備吧。」
「嗯嗯。」

首先是廚房。餐具廚具一應俱全,大部分看起來都是全新的。

「這邊的東西你都可以用…小茂會做飯嗎?」
「沒什麼機會學,小智會嗎?」
「嗯,跟媽媽學的,去旅行的時候大家也多少會教我幾招。」
「旅行?」
「執行任務或田野調查的時候,我通常會多安排幾天四處走走。」
「喔——所以你去了很多區域嗎?」
「應該所有的地方都走過了吧?但是還有很多森林或洞窟還沒好好看呢。」

再來是衛浴,洗衣機擺在浴室前。

「要洗的全部丟進這個籃子,我再分。」
「分?」
「白色的要分開洗啊,現在的衣服染料通常不會洗了就褪染去別的衣服,還是要小心,尤其新買的衣服一定要注意。」
「小智的媽媽教的很仔細呢。」
「還有奈奈美姐姐也有跟我說,她小時候不清楚曾經不小心把博士的白大衣染成粉紅色。」
「……我好像有印象,之後要洗的時候再教教我。」
「教…?」
「同居的話家事當然是一起做吧?而且小智應該也不是一直都在家吧?」
「是有可能排要過夜的任務或是賽程比較長的比賽……好吧。」

附浴缸的浴室刷的亮白,蓮蓬頭下擺著撕掉包裝的瓶瓶罐罐。

「……這浴缸感覺兩個人進去泡也綽綽有餘。」
「我沒試過不知道……小茂想跟誰一起泡嗎?」
「……噗。」
「?有什麼好笑的?」
「……沒事。」

絕對不能讓小智知道他妄想了兩人一起入浴的畫面。

「啊,我忘記先帶你去看書房,那個在客廳的旁邊,裡面有書架跟桌椅,還有一組沙發床,小茂的東西如果房間放不下也可以放那邊。」
「沒關係,我整理完再看就好。」

達成共識後他們最後來到要給小茂使用的房間。

「床好大……?雙人床?」
「 是加大的單人床。床墊床架都是新的……就差寢具……」
「我宿舍有一套,這點不用擔心。是翻修之後全部換掉重買的嗎?」說起來剛剛好像看到很多東西都是全新的。
「嗯……正確來說是別人送的。」

正在關關所有櫃子確認收納空間的小茂訝異的回頭,小智笑得很無奈。

「我說了不用,廠商他們還是直接整套送過來,我房間的床也是這樣。」
「廠商……啊啊,贊助商?」

這幾年,小茂隨便就能在街上看到小智的身影。
雜誌採訪、平面與電視各種商品廣告、以及他拯救神奇寶貝解決問題的相關新聞,可以想見他的活躍給整個世界增添了多少色彩。

「嗯。不知道是誰傳出去讓他們知道我要開始外宿,就送了一堆東西來。」
「……翻修不是兩年前的事嗎?」
「那之後都只有我在用這邊啊,而我多半只會睡一覺就走,所以只放一組被子打地鋪。」
「爺爺也太隨便……」
「據說他們事先跟博士還有訓練師協會都商量過了……」

還是協會代表跟博士一起告知他一切是安排好的。
畢竟傢俱家電不是飲料毛巾那種級別的價位,一口氣收到如此龐大的厚禮大人們早就考慮到小智會驚慌失措。
小茂猜想這些企業八成是醞釀很久,一直想要給這位備受愛戴的年輕訓練家回禮,卻遲遲找不到機會,傢俱家電不但價位高而且贈送時機難抓。

「我那邊還有備用的床單,你的如果尺寸不合再跟我說。」
「嗯好。」
「大致上就是這樣吧……有什麼想問的嗎?」
「目前沒有。」
「那我拿鑰匙給你。」

小智快步前往隔壁的房間,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翻找,貴重物品都留在裡面。

「嘿——意外的房間收得很整齊呢。」
「出門前收的啦,剛搬來所以還沒有機會弄亂……?」
「喔,牆上的照片全部都是這幾年拍的嗎?」
「小茂!!?」

回了兩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小茂跟進來,小智慌張的把床頭櫃的相框塞到枕頭下。
不自然的舉動當然沒有被小茂漏掉。

「嗯?怎麼?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照片嗎?」
「才才才才才不是。你怎麼擅自跑進來啦!」
「有什麼關係,你不是也常常自己跑到我的房間?」

這裡自然是指小茂在真新鎮老家的房間。
因為小茂的逼近,小智一時被床絆到失去平衡,跌坐在床上。
為了死守照片他努力挪動屁股把枕頭擠到身後的安全地帶。

「……奈奈美姐姐跟你說了?」
「不是,我自己察覺才問姐姐的。」
「我、我什麼都沒有動喔,只是借床休息一下。」
「我知道,我是在床上發現你的味道才注意到的。」
「味!?」
「嗯。」

 覺得小智的反應很有趣,小茂故意欺近,在他的頭頂"嘶"地聞了一下。

「嗯,你身上總是有一股像是曬過太陽的味道。」
「???」
「不過……嘛,也是啦,彼此都15、16了,該互相尊重,抱歉沒經過你同意就跑進來。」
「不、不會啦,我只是嚇到才反應這麼大。」
「但是這種事還是事先商量好彼此才不會尷尬。以後會敲門得到同意再進。」
「嗯嗯,我也會那樣做。」

認為照片多的是機會看,小茂不急著逼他就範。
久沒見,彼此還需要時間去重新抓距離感。

「所以,鑰匙呢?」
「啊啊,等我一下。」

確定小茂不會偷襲之後,小智才把注意力放回櫃子,從裡頭撈出一個小布包,拿出一串鑰匙。

「給你。」
「…三支?」
「嗯,最大的是外面大門的,那邊通常白天不會關,但是保險起見帶著比較好,金色的是玄關的,客廳的落地窗也可以用那一把開。」
「落地窗?」
「如果用飛的回來的話,可以直接降落在院子裡,這樣就不用繞一圈。」
「那個院子夠大嗎?」
「連暴蠑螈都可以降落喔,不過技術要好一點不然翅膀可能會卡到樹。」
「你卡過?」
「我還沒騎過暴蠑螈呢,猜的。」

既然是對三維空間判斷精準的小智的推測,小茂相信這個建議絕對可信。

「最後一把是房間的,要保管好喔我沒有備用鑰匙。」
「OK。」

小茂將鑰匙收進口袋後,順手將坐在床上的小智拉起。
雖然想再聊一下,搬家的事宜要緊,反正接下來要一起生活時間多的是。

兩人走回客廳,小茂從沙發上回收進門時脫下的大衣。
摸到口袋裡沉甸甸的設備時,他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差點忘了,你的手機號碼跟信箱地址給我吧。」
「啊,對喔。」

近幾年他們都開始使用手機,卻遲遲沒有機會交換,兩人都莫名的不想透過第三者取得,導致他們始終只能透過紙本書信或是老家的資訊網來取得對方的近況。

「洛托姆——」

應小智的呼喚,小茂方才看到的圖鑑型態洛托姆從他沒關上的房門飛出來。
剛剛小智也是透過他看訊息,也就是說?

「你的圖鑑洛托姆可以當通訊工具?」
「嗯,朋友幫我改造的。」
「小智比起手機更常看圖鑑,所以就讓優秀的我多了通訊功能洛托。」
「你是不是常常放到沒電讓人找不到你?」
「真懂我哈哈。」

小茂可以輕易想像他失聯時造成多少恐慌。
尤其他專心起來就會忘了周遭的事,小時候也沒少發生過他獨自鑽進森林或洞窟後幾天不見人影引發騷動的狀況,好不容易找到人他還無辜的表示自己只是跟神奇寶貝一起去冒險了。
雖然一身髒,卻活蹦亂跳的,久而久之也沒人擔心他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鄉下小孩,自由自在的生活也不會造成麻煩。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難怪有人試圖解決這個問題。

「洛托姆很聰明,就算我跑去深山或洞窟大家也可以透過他找我。」
「包在我身上洛托!」

看來改造的人也考慮到小智的個性,比起普通的手機,洛托姆捕捉信號的能力更靈敏,等於是給小智一個強力的助理。

「我是小茂,請多指教了洛托姆,可以給我小智的電話跟電子郵件地址嗎?」
「了解洛托!」

順利交換完聯絡方式,他們移動到玄關。
小茂從腰包拿出四個寶貝球,放到小智手上。

「要我去幫忙嗎?」
「沒問題的,我會跟朋友借神奇寶貝。你有空再幫我照顧這幾個傢伙就好。」
「我知道了,要幫忙再跟我說。」

小茂的神奇寶貝他都熟,這沒有什麼問題。
球裡的傢伙們看起來很亢奮,小智打算等等就讓他們出來活動。

「啊。」
「?」
「有件事我一直想著見到你要馬上說。」

小茂穿好鞋猛地回過身,玄關的高低差讓小智的視線稍微跟他齊平。

「恭喜你成為冠軍,還衛冕了四年,不愧是我的勁敵。」
「欸?」

突來的發言讓小智合不起嘴,脫線的模樣令小茂不禁笑了起來。

「做、做什麼突然這麼鄭重…而且你每年都有寄信跟我祝賀了啊。」
「嗯,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我還是喜歡當面說過,只是某人太忙根本見不到,害我拖這麼久。」
「抱、抱歉喔。那你直接約不就好了?」
「那小智又是為什麼都不跟我約時間見面呢?你偶爾會來這裡吧?」
「因為……我不想讓小茂為了配合我而特地挪時間,你已經很忙了。」
「我再忙都沒有你誇張啊。」

他早就聽大木博士說了很多。
身為優秀的訓練家,作為冠軍,小智幾年來多采多姿的生活不是他這個學生可以比擬的,他做研究也還在學習的階段罷了。

「我也一樣,我不希望自己的行動讓你費心。」
「小茂……」
「不過接下來又能一直在一起了呢。」
「嗯!」
「還請你多多指教了。雖然比起你我可能只有微薄之力。」
「說什麼……」

小智有些彆扭的嘟起嘴,還是乖乖的與小茂握手。

「那,我出門了。」
「嗯,路上小心。」


-To be continued 

=雜談=
總之,我終於開始這篇了,雖說是連載,因為是用工作空檔在寫,更新應該會很不固定(我會努力至少一個月一次)
出場角色應該會橫跨動畫、遊戲、電影,還有漫畫特別篇,有各種私設OOC,也算是我這二十五年跟這部作品相處下來的集大成吧
小智的退役真的讓我心裡破了一個大洞,覺得很寂寞,但是又很高興他以爬上巔峰為結尾,同時很期待動畫後面讓小茂陪他作結的部分(目前特別篇第三集播完),我現在覺得製作組根本是為了這件事而把小茂拉出來,看看他們重逢那個小茂完全妻奴的狀態XDDDDD


しのぶ 2023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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